银制子弹可能对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创伤，他已经活不了多久。
但这个猜想马上又被克劳否决了。
他看到躺在地上微弱挣扎的哈姆，耳朵眼睛同样流着血，和莫加穆的症状完全一致。
“奇怪。”克劳不禁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始至终都没朝哈姆开过枪，这么看来不是因为银弹。
下意识望向窗外，外面的阳光不算强烈，加上那只野生吸血鬼没什么变化，所以也不是因为阳光。
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莫加穆掐着脖子，踉跄后退了两步：“我要死了？这不可能……”
他看见自己的皮肤在溶化，在脱落，成堆掉到了地上，露出了下面的红色血肉。
连一颗眼珠子都脱离了眼眶，黏糊糊地往下垂。
“啊啊啊！”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同时伴随着巨大的肉体痛苦。
最后失去平衡，无力倒在地上，成了一具翻腾血泡的烂肉尸体，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人的轮廓。
克劳强忍住一股恶心，看向了哈姆，他没有这么严重，但也差不多了，手臂前端溶化成了软趴趴的黏稠物，状况在持续恶化。
“我的天，他们是怎么了？”强尼震惊地问，他估计自己今晚要做噩梦。
克劳思考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大概的判断：“应该是承受不了吸血鬼的血液，被反噬了。”
两人的共同点，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意味着莫加穆的实验失败了，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过于着急，没观察到最后。
“那可真够恐怖的。”强尼认真感慨道，不由得从哈姆身上移开视线。
他隐隐闻到了一股恶臭。
克劳没有再说什么，他们要解决的，只剩那只野生吸血鬼。
转头看了过去，他的身体正在痉挛颤抖，动作幅度极小，没什么威胁。
古堡内，响彻了连续的枪声。
砰砰砰！
…………
拉迪尔宅院。
“这是吸血鬼的指甲？”拉迪尔观察两人带回来的染血物品，询问道。
杂乱堆积的黑长指甲，被一块灰布包裹，摆放在地板上，此时被管家翻开了一些。
“是的拉迪尔先生，按照约定，请你支付相应的报酬，也就是炼金配方。”克劳坐姿端正，挤出了笑容。
强尼坐在旁边，好像还在回忆古堡里发生的事，令他印象深刻。
“等一下，另外两位去哪里了？”拉迪尔示意管家把灰布拿走，然后看向克劳。
“有点遗憾，他们死了，遇到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严重事故。”克劳故意叹了口气，模糊不清地回答。
即使把真相说出来，也没有太大意义，不如隐瞒。
“嗯……确实有点遗憾，我明白了。”拉迪尔不在这件事上纠结，只要消灭了吸血鬼就行。
没过多久，管家拿来了两个小信封，分别递给了克劳和强尼。
克劳慢慢把它拆开，根据炼金术图鉴的鉴定特性，想确认配方的真伪。
上面写着：浮游独眼怪眼睛一颗，暗尸完整脑髓，夜行爬手一只，潮汐女巫指甲400克。
这时，关于炼金术的具体信息，马上在意识中呈现了出来。
【真理·诅咒】：可以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恶意，然后进行诅咒，使对方倒霉，恶意越浓，诅咒越明显；如果肉体遭到恶意损伤，诅咒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副作用，本人将变得不幸。
克劳没多看，这是一个高风险高收益的炼金术，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
它的副作用严格意义上来说有两个，除了不幸，为了满足第二种用法的发动条件，需要被人攻击，以命换命。
不过克劳更在意第一种用法，感受恶意。
这显然能带来不小的用处，能够分辨那些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比如黑女士……
虽然不能看穿谎言，但有了这个，与她交流时会安全许多。
值得尝试。
强尼同样在看炼金配方，突然抬头，诧异地问：“拉迪尔先生，这是什么炼金术，怎么没写名字。”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我得到它只是一个偶然，但我可以保证，它很厉害。”拉迪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紧接着很好地控制住了。
克劳怀疑他在说谎，他多半知道这是真理诅咒的配方，由于副作用太大，估计说出来担心没人要。
“算了，反正我不是给自己用。”强尼耸了耸肩，不怎么当回事。
拿到报酬后，克劳没有逗留，和强尼一起离开了宅院，正站在大门口。
“谢了克劳，今天没有你，我说不定要去见我死去的父亲了，我请你喝一杯，再给你介绍一位美丽的小姐，她特别会哄人，酒量也不错。”强尼露出真挚的微笑。
“我很想接受你的邀请，可我没什么时间。”克劳委婉地拒绝。
炼金配方到手，下一步他要考虑凑齐材料，然后提升实力。
这些材料看上去不像便宜货，获取难度可能不低。
“有什么关系，马上快天黑了，是享受夜生活的时候，你需要放松。”强尼拍了拍克劳的背，表现得相当热情。
不为别的，他看克劳顺眼，打算交个朋友。
克劳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那好吧。”
这个时间点，想想也做不了什么，不如陪他喝两杯。
…………
邻国，坎洛达。
某废弃屋旁，一名没穿上衣的健壮男人，埋着脑袋，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肌肉轮廓明显。
他的头发乱糟糟，半天没动静。
伸直的四肢每隔几厘米，就能看见一颗黑色长钉，上面的血已经结块。
这时，有几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走了过来，停在他正前方。
为首的光头男人冷笑道：“艾尔纳斯的猎魔人，你们没资格染指伟大的堕兽之祖，这是你应得的下场，饱受痛苦的折磨后，就是你的死亡。”
十字架上的健壮男人忽然动了动，嘴角缓慢上扬：“好想杀了你，好想杀了你，那个女人告诉我，只要自称堕兽教，随便让我杀，呵呵。”
他握紧了拳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光头男人见状，脸上浮现比对方更加扭曲的表情：“看到我身后的刑具箱了吗，那是为你准备的东西，里面装着钳子，喂食了兴奋药物的蜈蚣，还有剔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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