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顾怀。”
同一个人的声音，两家酒店房间，情况诡异地重合了起来，顾怀喝了点酒, 神色有些微的不清明，小朋友说着喜欢，他就轻轻应着, “嗯。”
他说一句，他应一声，还有什么被遗忘了的任务，记不清了，也可能是不想记得。
贺沉站起来, 手撑在矮几上，向他靠近，唇印上他的额头，一碰即退，“饿不饿？”
顾怀轻轻摇头，贺沉想打人。空腹喝那么多酒，你特么真不饿？眼神一瞥看到矮几上的剧本，莫名熟悉。
伸手拿过，两种笔迹混杂，几种颜色重合, 他的和他的, 交杂在一起。有什么感情从心底溢出, 涌上四肢百骸。
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放下剧本，一只腿抬起，膝盖抵在那人大腿边，近乎凶狠地靠近，“顾怀，”
“嗯？”他轻轻蹙眉，小朋友太凶了，他不喜欢。
“顾怀，”他低下头，凑近他耳边，呼出几口气，然后一口咬上去，轻轻扯拽着，“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懂吗？顾老师。”
“嘶——”很痛，顾怀想把他踢下去，可他的牙齿还咬在耳朵上，他不敢动作。懂什么懂，现在他只觉得痛！
“你要死吗！”他低吼出声，右腿往旁边挤了挤他的，贺沉趁机动作，直接将膝盖抵进他两腿中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准他再动弹。
牙齿和耳朵相接，双腿被分开一个角度，有不属于自己的器官夹在中间，顾怀突然有点慌，他夹了夹腿，想要把他弄下去。
耳朵上传来一阵酥麻感，那人又上嘴咬了，吐出来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别动！”
呼气间，有柔软湿润的物体从耳边滑过，带出道道水痕，粘住了耳上细小的绒毛，黏腻潮湿。顾怀觉得有些热，不知道是空调温度高了还是酒喝多了，他抬眼向上看，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人光裸的脖子。
何回的形象是一个邋遢的片警儿，贺沉也许从来没有这样不修边幅过，胡子拉碴、头发结块。
他突然有些不能忍，不管了，抬腿就踢，“洗澡去！”
“等会！”贺沉沉声道，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可能是酒精上脑，踢一下踢不动他就再踢，腿往上拱，“你到底走不……”
说到一半他停住了，腿抵到了什么，顾怀下意识地往回缩，贺沉却是眼疾手快，单手抓住他，不让他动弹。
膝盖处皮包骨，隔着两层布料，但连接的部位还是清晰，顾怀有些慌，又不敢随便动作，怕刺激了他。谁知道这小畜生自己动了起来！
顾老师可能真的喝了不少，绝对没有醉，但到底有些上脑，他又畏寒，房间里空调温度打的很高，脸上映出红晕，眼里又有雾气，不知道是困的还是热的。贺沉突然就有些不想忍，他动了动身子。
“顾老师，我难受。”他放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近乎呢喃地说着。
原本就很暧昧的气氛，他又将身子贴近了几分，顾怀感觉屋子里的温度在升高，并且还有继续的趋势。
他往旁边躲，身上小朋友却是不让，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他越躲，他贴的越近。
“吱呀——”
酒店藤椅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开始晃动，发出声响。
右腿被人抓住，手掌心的热量通过布料传到大腿，加上膝盖处诡异的触感，全都烫得他无法思考。
“吱呀、吱呀——”
不停晃动的藤椅，从空调排气口输出的热风，都将目标聚集在矮几旁的两人身上，营造出一种近乎安详的氛围，却是暗自焦灼，针锋相对。
终于，藤椅倒了。
贺沉一瞬间反应过来，伸手护住他后脑勺，顾怀砸了下去，头却被他的手包住。
“……”操！这下算是清醒了，可是却连骂人都没法骂。
小朋友真的不听话的很，比睡觉抱着人还不听话。明明都是很狼狈的姿势，他却还有心情压在他身上不起来，一只手护住他后脑，一只手撑在旁边地上，堪堪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头却往下低，“顾老师，我难受。”
难受个鬼难受！你特么这样压着我我不难受吗！
顾怀沉了脸色，“起来。”
贺沉不动。
“起来。”
还是不动。
嘿！这小畜生会玩，当没听见是吧？顾怀暗了暗眸子，伸手往前探，“起不起来？”
……事实证明，永远不能在男人发情的时候威胁他，而且还是这种表面看着是奶狗，骨子里是狼的小畜生。
被他一起拖着去浴室的时候，顾怀甚至觉得脑子有点失重。
两个人都没有念头再去调水温，直到花洒喷出来凉水洒在他们身上，淋湿了衣服的时候，才都清醒了过来，却也只是一瞬。
水温回升，酒店浴室空间不大，挤着两个人，很快就变得雾蒙蒙的，只能看清眼前人。
小朋友在水下站了一会，脱掉上衣，露出精瘦的肌肉，成股的水流顺着线条滑下，裤子早就湿了，勾勒出形状。
小朋友看着他，眼睛里伴着水汽和他的影子，顾怀想起他刚刚低声控诉的那句难受。
良久，微微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脱了吧，我帮你弄。”
·
贺沉被顾老师连人带浴袍踢出来的时候，还没从刚刚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水珠洒了一地，干净衣服在自己房间，房卡在夹克口袋里，他穿上浴袍，向里喊到：“顾老师你慢慢洗，我一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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