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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医巫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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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来自巫恶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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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毒医是谁啊!咋当郎中的还来写书呢?

世家子弟聪明地与寒门士子分食了一盒糕点,小心翼翼地拿帕子擦干净手,小声地请教。寒门士子半带卖弄地告诉他,《西游记》的作者毒医,正是这上品斋主人。

而上品斋的名头也是有来历的,毒医曾写过半阙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此诗在太学里被祭酒程处嗣刻在太学正门处,大帝品过都赞不绝口。

那么有学问的人,还是神机监监正,制造出霹雳弹大败吐谷浑、北胡,更是隔壁一品香与毒医馆的主人,据说一手毒术出神入化,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头陀在他手里栽过大跟头,是个奢拦人物。

更重要的是,据说青莲剑客李大白因他而封剑,太子与他过从甚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大帝已经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储君,太子即位是铁板钉钉的事,这个时候去惹太子的宠臣,无异于作死!

闲聊中得到足够信息的世家子弟匆匆拿了半套《西游记》,付账之后迅速登车回府。

世家子弟名叫李行远,正是李氏家族的嫡子,呆在神都一是为了明年的春试,二是要打探相应的信息。因为和上品斋的碰撞,李氏终于与巫恶产生了交集,

相对来说,五姓之中,李氏与巫恶交集最少,总共也就上品斋这点矛盾,轻轻松松就能揭过的事,偏偏族里有人咽不下这口气,李年更是蠢蠢欲动,想着给巫恶来一记狠的,这才有了李行远这一行。

坐在书房里挥毫疾书,装入信封打上火漆,李行远叫上最贴身的小厮:“你立刻骑快马回老宅,务必将书信亲手交给家主。”

……

神机监内的土坯房已经建好,虽然不甚美观,顶棚也没能解决照明的问题,好歹还是搁了几块琉璃瓦上去露点儿光,就这几块琉璃瓦都让王兴和许延族两个吝啬鬼肉疼。

贵,实在是贵!差不多一两银子一块的价钱,拿来买豚肉吃它不香吗?

巫恶小心翼翼地拿出紫瓜种子与棉花种子,轻柔的放到钱三顺手中,并一再叮嘱他要倍加小心,这已经是巫恶手头一半份量的种子,要是种死了,那可亏大了。

钱三顺不敢拍着胸膛作保证,毕竟这反季节栽种,就是种在温泉边也不敢保证不冷死,钱三顺只能保证自己一定竭尽心力侍弄好。

土是早就犁开了的,伴着发酵的肥,黝黑黝黑的,区区两分地分成十余个墒子,两口大缸在土坯房里,蓄满了水,旁边的土灶慢吞吞地烧着石炭,土坯房内的温度还是能有几分热度,墙壁上、门头处,袄子、草席把所有缝隙埋得满满的,看得出是下了一番苦工夫。

钱三顺连个帮手都没要,一手拿个小锄头,一手拿种子,一步凿一个窝洞,撒入两粒种子,动作倒是看得出是行家里手,问题是巫恶怎么看怎么像……鬼子进村。

钱三顺身后,一个健壮的妇人拿着个瓢,拎着个桶,亦步亦趋的前进,每一步都打了点水浇上窝洞上,两人动作感觉特别默契。

“钱三顺,你媳妇?”巫恶的问话纯粹只是印证一下自己的眼光。

“我堂客。”钱三顺冷不丁的冒出江南话,引得那妇人咯咯直笑。

钱三顺是山东道人,冒出江南话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媳妇是江南人。

“按规定,咱们监里的匠户几乎是一辈子难得出去,即便是婚丧嫁娶这种大事也必须事先禀报,钱三顺家的,你不想家吗?”巫恶半真半假地问。

钱三顺媳妇的笑容黯淡下来了:“家,家早没有了,沅江一场大水,官府修的堤跟纸片似的,我一家全部冲进水里去了,我一路逃荒到神都,若不是三顺肯收留,说不定哪天我就去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无论怎样光鲜亮丽的盛世,都有着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即便是大帝沾沾自喜的以为全年只处斩了不到一百名人犯,却怎见各处宗族祠堂里多少森森白骨、多少孤魂野鬼!

“至于说出不去,其实没啥大不了的,我在老家时最远也就是到了邻村。只要日子能过得去,啥都不重要。”钱三顺媳妇的总结倒是带了几分洒脱。

“说起来倒是我忽略了你们这些家眷,这样,钱三顺家的,你把家眷们组织起来,在库房、工房之外照这样再建几个土坯房备用,钱三顺这里要干出啥经验了,你们全跟着学,钱三顺管你,你管家眷,你们按匠户一半的薪酬计算。”巫恶盘算了一下道。

钱三顺狠狠地拍着媳妇后背:“俺怎么娶了你个呆瓜堂客咧?监正大人照顾你们女眷哩!”

王兴与许延族心头一阵哀嚎,这又得弄多少银子去?可这明显有利于匠户们稳定的话,谁有胆量去反驳?更何况这上官不是什么善碴!

王兴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监正,这么搞,咱们的银子不够啊!”

“以你的面子,这时候去户部都弄不到银子?”巫恶眼里闪过一丝嘲笑。

王兴苦笑着叹气:“年底了,户部该拨付的银子早拨出去了,这时候除了预留应对战争的银两,户部连耗子都能饿得死。”

巫恶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你先去要,尽人事听天命,要得到最好,要不到,让他们自己不要后悔。”

哈?居然直接威胁户部?不知道户部尚书赵国公是国舅么?

再一沉思,王兴无奈地发现,巫恶就是个浑不吝,眼里根本没有赵国公这号人。

……

户部,赵国公气笑了,拍着桌子俯视着王兴:“都年底了你还跟我提银子?你又不是没在户部干过,这时候有没有银子你最清楚!反正,你们神机监的问题自己解决,是打白条也好,赖账也罢,反正我这儿一文钱都没有!”

王兴无奈的耸肩,果然啊……

“监正让我给你带句话,不要后悔。”

赵国公真心怒了:“怎么地,他还威胁我啊!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不服去告御状!”

王兴懒得再争辩,拱手行礼,快步走出公廨。

赵国公脸色一整,哪里还有半点恼怒的样子?仔细琢磨了好几遍,赵国公仍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那么,巫恶是哪来的底气威胁堂堂国公兼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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