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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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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后记及作者的话:十二年的煎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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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失败后我心灰意冷,从此再无心过问感情事,于是便把时间和精力都投放在文学创作中,想从中寻找心灵的慰藉。经过几年的煎熬磨砺,2008年我终于在《江门文艺》发表了中篇小说《看你还贫嘴》。当看到自已的作品终于变成印刷品的那一刻,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从那刻起,我便决定开始创作我心中那本有关未来世界的书——《未来真世界》。

都说文学作品源自生活而高于生活,而我的创作灵感却来自生活的另一面,可说是对生活的一种认知,也可说是一种态度。同时,也是一种渴望……多年来的漂泊,让我看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多少背叛,多少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令我读懂了人性的丑陋与自私。现代人追名逐利步履匆匆,可灵魂却没能跟上来,于是许多人禽兽不如。夜深阑静时,我心中常常都会产生莫明的恐惧感——长此以往,人们将会脱变成什么样子呢?因此我渴望能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素质也能相应地有所提升,能逐渐形成良好的社会氛围、能逐渐消减人类本身的劣根,逐步进入高素质高度文明的社会……于是,我思如泉涌,一挥而就写下了好几万字(也就是拙作的第一节《汤姆教授的自然课》。当时写了11个小节,约五、六万字左右,后来考虑到许多内容过于拖沓,大部分被删减)。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写我就没了头绪。此后,我每天都在苦苦思索着。为了寻找创作灵感,我要么搬家,要么换工作(这些年我已记不清自已搬过几次家,换过几份工作了)。我不断改变环境、不断折腾,就是想让自已能产生创作的灵感。可灵感就像害羞的小姑娘,始终不肯露面,我只好就此搁笔。没想到,这一搁就是好几年。在那些虚度的岁月里,我内心倍受煎熬!

2012年底,母亲病危。祸不单行,一个关系原本最要好的同事暗地里使坏,令我失去了原本还算不错的工作(说起这位同事,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同事时,我关照过他不少,甚至还手把手教他做事,他升职后反对我落井下石)。一时间工作没了着落,于是我便干脆离开广州回了电白老家。此时母亲已被查出患了肠腺癌,并且已经到了晚期,回天乏术,几个月后她便撒手人寰……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似乎连苍天也伤心了!她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虽然她生育了四个孩子,可去世时却只有我一人守候在她身边……

说到这,也许会有人以为我是个大孝子。其实,我不是。恰恰相反,我从小就讨厌母亲,甚至是恨她。毫不忌讳地说,母亲是个泼妇。对父亲而言,她更是一个悍妇。父亲在世时,只要天一亮,她习惯性的骂声便起。她总是无缘无故的咒骂父亲。不管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父亲要是胆敢回一句,马上便会点燃战火招来更激烈的谩骂,甚至大打出手,非得闹个鸡犬不宁!父亲体弱多病,打骂都不是母亲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窝窝囊囊地过着日子,直到2004年去世。但是,家里的骂声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离世而消失,恶习难改的母亲又将矛头转向我和我女儿的身上,女儿从小养成任性叛逆的性格母亲恐怕难辞其咎……

我窃自以为,母亲的野蛮和强悍是来自她的愚蠢和无知,也来自教育的缺失!母亲是个文盲,一天学也没上过。在我的记忆里,横蛮无理是她的专长,惹事生非是她的爱好。因此,我从来都不喜欢她,更谈不上孝顺了。特别是在感情失败后,我甚至连家也很少回(原因就是母亲是我们感情不和的导火线)。偶尔回一趟家,我往往也会在她那不胜其烦的唠叨、咒骂声中出逃……当听到她罹癌时,我心里非但没有伤感,反而有一种脱难的感觉。可是后来,渐渐的我心里却又莫明其妙地涌出了一股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伤感来。想想母亲纵使有千万个不是,但毕竟是她生我养我。于是我决定回家去,哪怕是见她最后一面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已的负罪感减轻一些。当见到已病恹恹的母亲时,可她依旧恶习难改,唠叨不断,不免又令我心生怨恨……

2013年7月29日凌晨母亲停止了呼吸,终于结束了她那病态的人生……

对于母亲的死,我内心是复杂的。也许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的生死,可是,当我独自为她修坟的时候,內心里却又莫明般涌出一股不舍、一份伤感……我忽然想起她的好来。想起她往日煎的鱼,想起小时候生病时她悉心的照料,想起临终前她仔细传授的艾火炙……母亲其实并不一无是处。她身上确实有许多令人反感的陋习,可我们每个人又何偿是完美的?只是各有各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残缺罢了。母亲也是人,有缺点在所难免。她只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普通农村妇女而已,同许许多多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村妇女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我们做儿女的是不是不该对她有过高的要求?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在这一刻我对她往日的种种积怨刹那间烟消云散。恍惚间,我感觉母亲只是像往常一样耍脾气走亲戚去了,过几天气消了便会回来。可看着她那冰冷的坟墓,我又确信她再也回不来,不禁潸然泪下……刹那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冰冷的。可一站在母亲的墓傍,我马上就有温暖感,感觉她从未曾离去!她的一生我几乎都在恨她,甚至漠视她的生死。当她真的死了,我又感到不舍和亏欠。可是,假如母亲现在还活着,奄奄一息,依旧唠叨不断,我又该怎样面对——我不能回答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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